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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鸡

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:2021-04-03 12:03  来源:  浏览次数:706
文章简介:山鸡

村里来了一股风气,每家多养些特立独行的物什,“那叫山鸡,”看我参透不得农家伯伯便一言点破道。怪不得它们看起来让人起敬,比常年饲养的家鸡要神气许多啊。看那伸出来的小长腿,让我仿佛看见先前的它们在荆棘丛中如何灵活的穿梭,如何轻巧而有劲的把对手擒在底下的样子,看那身子也是不同的,慢走是一个利落的勾号,快跑就是一株株拉长的鸡冠花了。家鸡中也不乏有长腿瘦身的,但把它们放在一起,总是让人一眼就能知道山鸡的不同。
 
    大概是人们常说的天生气质,山鸡要是会听人话,那该嗔怪我这所谓的高等动物的痴钝,一马平川和高地低洼能比较吗?在幽幽中我似乎接收到来自家里那山鸡轻蔑的眼神,对,那家伙连打个盹都像在鄙视着世间万物。
 
    家里有两只山鸡,一公一母。母山鸡披着一身灰白相间的羽毛,有时下田去啄啄嫩苗,有时慢慢踱步在小湖边,踩踩泥巴,鸡鱼戏水。饭点到了跟着禽群挤在小槽里等待喂养,饱餐一顿后就在洗碗盆边叼叼菜叶,太阳落山便归笼,乖乖的融入这繁杂的生活圈,有时还帮忙孵孵蛋,贤惠的让我不禁醒悟这不是人类世界某民族的女人嘛。
 
    但那公山鸡是不好惹的,大自然的美丽和原本归为家禽的天性和它无关似的。经常就树边上静静杵着,鸡冠一动不动,两只翅膀轻轻拢在两旁,收起一条腿,赫然的金鸡独立。周围一点儿的动静都瞒不过它,小声响都让它睁大圆碌碌的眼睛蓄势待发,或放下长腿昂着头颅巡视四周,活就那片土地的守护神了。不管耷拉耳朵的黑狗,不管搔首摆姿的母鸡,只关注着一有关于人的气息,咯的一声,代表战斗开始了。“它是一只有智慧的鸡,”爸爸总是这么感慨。面对晕晕乎乎进犯它领地的“敌人”,它当机立断,奔过去就是狠狠一啄,留下“敌人”一声惨叫就扬长而去准备下一次战斗。但如果是有过交战经验的“敌人”,它“欲拒欲迎”,等对方放松警惕就是它盖上勋章的好机会了。它的屡次猛攻都让有“转鸡头不动”癖好的弟弟望而却步,落得只敢远远地挑衅的地步。
 
    除了意识到自己被当成锻炼对象外,其实我们还是挺喜欢它的。也许它在那群母鸡中也是很受欢迎,器宇轩昂,颇具个性。有那么一天隔壁的李嫂控诉它的恶行,挽起裤管就可以看见破皮的小伤口直冒血。“可它长的好啊,”爸爸在屋里为它求了情,而在屋外的它不知道自己差点魂断刀下,悠然依旧。有那么一次竟也对爸爸下毒口,“算了吧,它长的真好。”事情也就那么不了了之。久之日子,来往的人要不绕道走,怕忍不住的咬牙,拔了它的毛,不用看它继续我行我素的嚣张。而在后来的饭桌上,家里人聊起它来,才知道除了妈妈,都和它有过了“亲密接触”。“它长的真好,但怎么知道一对你下口我就要炖鸡汤喝了呢?老大?”爸爸满怀疑惑的问了旁边的妈妈,只见妈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,随手向外边又撒了一把米饭。
 
    那山鸡觅食后扑哧一下,挥着双翅跃上树枝,得意的扬天咕咕两曲。看的真让我哭笑不得,总为它惋惜,要是生在古时候,该是斗鸡之王。选美还是冠军,而生在当今世道,说不定哪天鸡的动物本性傻冒,犯了禁忌,我也只能用力的束住它的双爪双翅,任人给它放血。因为无论是谁手里握着那把刀,它的命运都不会改变,只是属于千万个餐盘里的一点鲜美食物而已。
 
    我会边洗菜边偷偷注意那家伙,“要是再敢扑上来一定要抡起最大的木头砸死你”我总恨恨警告道。但大多时候只见它屁股的尾毛左摇右摆的,根本不屑理我的态度。真是无奈,好家伙,怎么到了这人群里,也沾上人的气息了呢?不过也不禁让我佩服,从深山走出来的山鸡,在人的面前还可以这么猖狂的横走,它有自己的本事,看起来还真是有智慧的好家伙。
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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